地下夕阳日
序幕
“慕羽. . .公园”
少女从长凳上站起,转身望向那条刚刚走过的幽静小路。
“恩,是新建的吧。”少年依旧懒散的倚在长凳上,懒散的回答着少女刚才的话,虽然他知道,本来并没有回答她的必要……
“以后也常来玩吧。”
“恩,是不错啊。”少年这次的口吻,很明显的心不在焉了……
“对了,小绿,你这次的考试怎样?”
“完全不行啊,真是的……”
“不用灰心丧气的,你可是很聪明的啊!”
“不过要想我达到A班的水平,几乎是不可能的。”
“你就是因为太没有自信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,没关系,我们一定会分到同一个班的。”
“是,是……”
……
“这样吧,为了惩罚你这次又没有考好,你要陪我玩个游戏。”
“什么啊,我们不是玩了一天了?太阳都落山了。”名为绿的少年一脸埋怨的看向西边的天空。
“再玩一下有什么关系?难道不行吗?”少女一脸委屈的看着绿……
“……哎,真受不了,我对你那表情总是没辙。说吧,想玩什么?”
“小绿你真好!是这样,新开设的地铁蓝鸠115号线,你知道吧?”
“噢,听说过,车身很漂亮的。”
“没错,就是那个,那么规则是:我从这里上车,到下一站,你呢,就跑着去……”
“喂喂,为什么我要跑着啊,陪你玩了一天已经很累了啊!”
“都说了,这是为了惩罚你而设计的游戏。原来你上课听讲真的很差,怪不得…… ”
“我说,没有必然联系吧,你这…… ”
“恩哼,然后,”
“什么?”
“最后一个到达下一站的人……晚饭由他来做!”少女满脸兴奋地提着要求,倒不如说,能安心地对少年提出这样的要求,会有一种令人兴奋的幸福感吧……
“……你要从这里的正宫站上车吗?”
“好,奇怪,”
“指什么?”
“一般这种时候你通常要吐槽的?”
“噢,那个啊。该吐槽的地方太多了,你究竟想让我针对哪一点开始啊?不过算了,今天本来就是约好陪你出来的……我已经答应你了……”
“那开始吧。”
“噢。”
“怎么了,打起精神啊。你做菜很好吃的,输了其实也很幸福。”
“觉得幸福的人只有你吧……被烟熏和火烤的我,哪里会存在幸福感啊! ”
“我觉得幸福的话,你难道不也一样吗?……那,开始喽,”
“……”
“我在车站口等着你哦!”
“你说的好像我一定会输一样。”
“一定要找到我哦,我…… ”
……
少女那突然的停顿,就好像她突然遭遇了意外的灾难一样,紧张并且颤抖。
“怎么了,突然。”
“嗯嗯,没有。”
“……那开始吧!”
“嗯。”
“三﹑二﹑一……”
“喂,绝对要找到我。”
少年一定觉得,那句多余的重复绝对没有夹带的含义,因为直到那一刻,他仍坚信,他们很快就会在下个地铁站相见……
“……嗯,一定的……那开始喽!”
……这次约定,注定会是一场漫长的等待吧。
第一幕 检查日的准备
少年像喝醉酒一样,晃晃悠悠的在人群中被挤来挤去……
但是,他苍白的脸却在抗议道,自己并没有喝醉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
即使被地铁站里穿梭的人群撞到,他也完全没有反应。
因为,他对撞到他的大叔的道歉,完全没有感觉。
要说为什么的话,他那有些放大的瞳孔可能会成为原因吧……
他依旧是遥遥晃晃的停在了安全线以内,但看他的样子,或许一点也不安全吧……
“嗤嗤……呼——”
“正宫站到了……”
呼啸而来的列车稳稳的停下,仿佛比摇摇欲坠的少年要沉稳的多。
才不是呢!
少年不识来卧轨的……
他好好的钻进了车厢。
只不过在车厢里,他也只是勉强的撑着扶手栏杆。
……
那个浅红色皮肤,身材高大的外国男子,在日本的地铁里显得格外突兀。
他笔直的走向了那个少年,眼里充满着警惕……倒不如说,这警惕,是“不安”最直接的表达。
少年的手无力的松开了,就在他要跌倒在地面的瞬间,浅红色皮肤的男人冲上去扶住了他……
……但是,接下来的现象,的却无法用常识来解释!
列车内的其他乘客,全部消失了!
列车顶部的灯管,居然释放出了绝对不可能射出的黄光……
但是,仔细观察周围,那黄色的光芒,并不是灯管发出的吧……因为车窗外本该漆黑的隧道,拥有了从未有过的亮度!
……少年如梦方醒……
“这里是……”
“这里是,你该来的地方……”
浅红色皮肤的男人,只是这样给他解释着……
第一章 躲藏在昏暗之中的观察者
00
“……绝对要找到我。”
这句话不知重复多少遍了。
勉强的睁开双眼,来自车顶部的花白的光占据了我的一切。稍稍适应了周围的光线与声音,脊背的痛感才传入大脑皮层。果然,在座位上坐太久了。
看了一眼手表,已经十点半了,这个时间,车厢里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乘客。
我为周遭稍显安静的环境感到庆幸,但一想到自己在列车行驶时间打瞌睡的事实,高兴的感觉荡然无存。因为或许要挨骂了,列车驾驶员的骂。
欢迎来到蓝鸠115号列车,本地铁正在开向正方向终点站――切宫嗣站。切宫嗣站是换乘车站,您可换乘银城区12号线去往地铁总站――和源站。
……虽然这样说,但到达切宫嗣站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,而且中间还要过很多站。
嗯,也罢,去驾驶室和大叔聊聊吧。
我的名字叫,结城绿,今年16岁,不,应该说这三年一直是16岁。我是正如你所看到的,蓝鸠115号线一号车厢的观察者。
……别问我观察者是什么,也千万别把我当成在地铁里偷拍女性裙底的偷窥狂。不过说实话,我当初被“夕阳”选中时也犯过相同的错误。
只有很少人知道的,在这个波登市的地下,有个完全不同于普通世界的存在,对,不是设定……就是刚才提到的那个“夕阳”,真正的异世界。“夕阳”只呈现出普通世界黄昏时的样子,但里面没有生命,只有景象……每个观察者进入的“夕阳”也不同,所以在那个世界里见不着我的同僚。
我是三年前在正宫站上车后被选为观察者的,每条线路有一列车集中安放五名观察者,一节车厢有一名观察者。
不知道为什么,这个城市建造的列车统一有五节车厢,每节车厢上有多扇可上下车用的门,每节车厢中间用一扇自动门隔开……啊,真是的,扯远了。
维持两个世界的平衡、阻止破坏平衡的事发生,便是我们观察者存在的意义。当然,这些破坏平衡的事,并不是很好界定,但诸如杀人、抢劫、偷窃、等违反法律和道义的事情是肯定破坏平衡的……
可是为什么会发生杀人之类的事啊!又不是侦探剧里的“xxxx杀人事件”。
当然了,除了这种抽象的界定方法以外,我们一般观察“夕阳”的景象变化来界定事件的严重性。
做出这种判断,是我们的工作……
在地铁站以内的全部空间范围进入“夕阳”是我们的能力,也是义务。也就是说,这个城市的地下,掌握着两个世界的究极。
但最可怕的是,根据《观察者行动准则第一条》:“观察者在任期间严禁离开地铁站。”
对!没错!一步也不能离开!
但不管怎么样,我就过着三年如一日的生活。
三年来都呆在阴冷的地下,和没有人烟的“夕阳”。
《观察者行动准则第二条》:“在任期间的观察者不能串车厢。”
违反上述规定的观察者最后一定会被管理观察者的,名为“太阳”的组织所歼灭。
……这些事还都是列车驾驶员屋诚黎人先生告诉我的。他是少数知道这世界秘密的普通人,接受“太阳”的管理,帮助我们观察者工作。这个49岁的大叔已经辅佐过好几任观察者了。
我一直用“我们”,但从来没见过与我同车的观察者。
……因为,《观察者行动准则第二条》……
话说,这节车厢上的乘客三年来都没怎么变:第八扇乘车门附近,现在躺在长椅上散发着酒气的醉鬼大叔,经常因为耍酒疯破坏公物,嘴里念叨着:“科长你个混蛋!……对不起花子……”之类的,我也已经不胜其烦的阻止他好几次了;第二扇乘车门旁,正站着一个年轻人,据说是在外打工赚钱的学生,但他不会太安分的,最后一班车上的乘客大多会放松警惕,他便想顺些东西回去,我已经抓他很多次了,也给他留够了面子,可他总想趁我不注意时偷些东西……怎么可能会让他得逞;第五扇下车门靠左边的女性,别看他穿着时尚,其实……是个异装癖者,呃,现在可以叫他伪娘,只要他不做出让乘客们尖叫的事,即使是“美女”,我也不会主动去搭话的……
这样那样的人,太多了。
我起身向驾驶室走去,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。心里正这样想着……
“喂,你在干什么?”声音来自第三扇下车门右边的女性。
“噢,没什么。不好意思,挡你的路了。”
她旁边的男人虽然这样说,但那个男的真正的目的估计是那名女士肩上的prada皮包。
要问我为什么会叫上名牌皮包的名字,因为在我原来生活的世界里,身边有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人。
不过休息之前要赶紧把这件事处理好才行。
男人不再靠近女人,刚才的事已经让女人产生了警惕。
虽然已经相当困难,但盯上的猎物不能就这样放走。他在等待合适的时机。
过了东井路站,他终于开始行动了。
配合列车摇晃的节奏,他接近了女人。他麻利的摸出女人的钱包,动作真的很快。
然后自顾自得走开。
他一定会在下一站下车,在那之前我要把钱包夺回来。
可是,我的动作必须比他还要快。
我走近他,用右手拉开“夕阳”的边界,当然,在普通人眼里,我只是在抓空气而已。然后我飞快的把他拉进“夕阳”,只是一瞬间而以,他根本感觉不出来。
……当我的手指拨开现实与“夕阳”的界限,犹如海风般潮潮的味道扑鼻而来,花白的车灯失去了它应有的色彩,仿佛太阳西沉前最后的余晖洒满了整个隧道……没错,这片昏黄,正是属于这个世界的色彩……
一秒钟后,我把他推出“夕阳”。他一个趔趄,摔倒在地。
这一秒钟里,我做了两件事,把钱包从男人口袋里掏出来,然后照他左小腿狠狠的来了一脚。
我猜他一定眼神凶恶地看向四周,但什么也没有看到,正气的发抖呢。那是当然的,因为我还躲在“夕阳”里呢。
“正宫站就要到了,请要下车的……”
当我在“夕阳”中看到列车正减速进站,耳旁的风声仿佛也被下车提示音盖过了。
糟了,那位丢钱包的女士要在正宫站下车!
车门即将打开。
我从“夕阳”出来,飞快的跑近下车门。
当然,周围睡眼惺忪的乘客不会发觉我短暂的消失又出现的,“夕阳”的力量让他们对“观察者”的“存在”只产生模糊的感觉,如果我不主动对谁说话的话,他们几乎察觉不到我。
靠近了那名女士,我将钱包塞进她的prada皮包里,又迅速从皮包里掏出别的东西。
呼,是个水杯。
“……小姐,不好意思,”我拉住她,并把水杯递给他,“您掉东西了。“
“噢,真是不好意思,给您添麻烦了。”
“……噢,没关系……”我才发现她,有着无比精致的五官,和美丽的长发……
“真是太感谢了。”
“没什么。”
她转身走出了车门。
……可是……
就在这一瞬间,我偶然的看到了她脖颈上渗血的划痕。不像被尖利的金属制品划过的伤痕,这伤口好像是……被野兽的爪牙刮到一样……可是,又实在是过于整齐和简洁。
……哎,不用多想吧,美女喜欢穿有亮饰的衣服,可能是被规则的金属饰物划到了吧。
别问我抢回钱包这种事是怎么做到的,你要是观察者,这种事易如反掌。
我看一眼手表,已经十点四十了。
要赶紧去休息了。
我拿出驾驶室的钥匙,**了钥孔。
进去之前,我又看了一眼刚才试图偷窃的男人。
他马上就要下车了。
01
“喂,今天为什么没把车厢里的电视调到NHK台啊?”我略带抱怨的对车窗前的背影喊。不过我好像一直都带着抱怨。
我看他没反应,继续说:“真是的,耽误我看……”
“你,是白痴吗?”这家伙真不给面子,上来就骂。“这种事情不归我管吧!”
“你该不会忘了吧,不是拜托过你去跟管理员说一下吗,你难道都忘记了吗?大叔,你不是经常不服老吗?怎么记性那么差了?”我也不甘示弱。
“嗯,”他顿了一下,“你个混小子!轮不到你来教训我!我每天有那么多事要做。我有老婆和三个孩子,为了开地铁和协助你们观察者,我连陪他们的时间都没有!我还能天天想着去提醒板着脸的管理员给你调好频道,去看那些恋爱动画?是啊,是啊!我真是老糊涂了!”
“喂,帮个忙你都懒得做啊,这也算是同伴吗?”
“年轻人啊,我们是同事!”
“所以啊……”
他却突然打断我说:“你刚刚又睡觉了吧。”
“……嗯,我太困了而已。不过,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他扔过来一卷纸,“口水,擦擦。身为在两个世界边缘工作的使者,要注意形象才行!”
完了,既然大叔透过玻璃反光都能看清我的口水,刚才的那个美女岂不……人丢大了。
“哈哈哈哈哈!不长记性的人是你吧,这样子耍你,真是屡试不爽。我是背对你吧,再说我视力又不好,怎么可能看得见啊。”
这个后背很宽的大叔,就是屋诚黎人了。总是带着高檐的工作帽便是他最主要的特征了。虽然我一进来就和我拌嘴,但其实是个既细心又有幽默感还很温柔的大叔。
……好多有关 心 的事就是从他那里听说的。
因为没有其他人可说了
我从小就没有父亲,周遭熟悉的人也大多是女性,与男人谈话本是件困难的事。
“怎么了,”看我没什么反应,他又关心的说到,“你不是要反驳两句的吗?出什么事了,你闷闷不乐的。”
“累了。”
“唉,算了,你也挺不容易的。”
“这叫什么话,其他的观察者不也一样吗……”
“……嗯,对啊。”
“那你犹豫什么?”
“我在想告诫你,”
“要尊重老人!” (“尊重老人!”)
几乎同时说出口。
“哎,现在的年轻人啊!”
“哎,现在没事儿就喜欢教育教育比自己年纪轻的,借用自己年轻时被爸爸,或者叔叔训过的话语来恐吓青少年,把自己装扮成智慧老人一样的大叔啊!还有啊,你不是不服老吗,哪有到了这个年纪愿意称自己是‘老人’的人啊,你难道很盼望结束自己的生命吗?也不对啊,你不是家里还有妻子和三个孩子吗,肯定放心不下吧。那你这样做的原因难道仅仅是为了教育和威慑我吗?仅仅是为了这个原因就成自己是‘老人’,你也太奇怪了吧……没有办法啊大叔,这种牢骚是你让我忍也忍不住的,因为你对我的过度关心就像哥哥,不,爸爸,不,妈妈那样的细致和不厌其烦啊!”
他回头瞪了我一眼,然后是一阵沉默。
“今天都遇到些什么样的事了。”再度打破沉默的人是他。
“嗯,没有什么特别的,只不过阻止了几个小贼动手而已。在我进来之前还帮一个背着名牌包的美女夺回了钱包。”
“那个美女没谢谢你吗?”
“怎么可能,她什么都不知道。”不过,应该是道谢了。
“你还真是惨啊,做了好事却不能让人知道……”
“喂,不是说了吗,是‘我们’。 ”
这次他没再搭理我。
“闲聊倒是可以,可是你还有任务没完成吧。”
“什么啊?”
“刚才就一直在意了,我从后视镜里,看到车箱顶部一直有人影,能爬上车厢的……”
“观察者。”我立刻警觉起来,“会做些什么呢?”
“是啊,真不好说,去看下吧。可能在第二车厢顶上,不在车厢内部,可以过去。那里可是没别的观察者啊。”
“我当然知道,可你怎么不早说。”
“现在说也不晚,快去吧。”
“那,稍后见。”
“稍后见。”
我转身拉开了“夕阳”的边界。
我离开之前在怀疑两件事:第一,背着那样名牌包的女性会坐地铁吗?第二,也是我最在意的,列车过道里,闪出的黑影。
◇◇◇
驾驶室的门被门后的黑影推开,似乎是刚才进来的人忘记关门了。
“哟,润,你怎么来了。”名为屋诚黎人的驾驶员这样说道。
“叫我浅沼先生……门怎么没关?”名为浅沼的男人边说着边把玩手里的硬币,一个不算小的硬币。
“噢,那小子高兴的忘记了,他每次进来都挺高兴……因为在这里有能进行交流的人,高兴的得意忘形了吧。”
“……这样说,你的工作做得很不错啊。”叫做浅沼润的男人把勺中的硬币弹到空中,硬币落回他手里的瞬间,变成了一把枪!
他用枪顶在屋诚黎人的背上,这时才能看清男人的脸。既清秀又英俊,眼神却十分冷峻。皮质的鸭舌帽盖住了他的头发,身上的银黑制服,又令他显得无比高贵。
“浅沼先生,这是干什么?”
“你们刚才都说了什么?”
“什么要紧的也没聊,好像有个观察者不老实,他出去……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,只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,要谨慎些。”润拉开旁边的座位,收起枪,坐了下来。
“那么,你特地来做什么?”
“噢,来提醒你,”润细长的上身停顿了很长的时间,“那件事该跟他说了……”
“我知道,一切在计划中。”
“但愿别出差错。”
“嗯。”
润通过反光镜静静地观察屋诚黎人的脸,那双隐藏在帽檐下的眼睛,仿佛能看穿屋诚黎人的内心一样……
长久的沉默。
润看向自己的“夕阳”,本来昏黄的景色突然变得更加阴暗了……
“那么,先行告退了。”
“嗯,慢走。”
润的身影,从座位上消失了。
屋诚点燃了一根烟,虽然工作时是不能抽烟的。
他吐出了一个烟圈,然后缓缓的说:“结城绿,你,是真正的孑然一身啊。”
名为润的男人刚才抛起的硬币上,刻着,一只鹰。
02
列车驶过双井站后,我终于看清了车顶上的那个黑影。
一个略微比我高的男人。
我站在二号车厢的车顶上,隧道里的冷风呼呼的刮过我的耳边。男人很快注意到了我。
刚见到我时,他脸上显露出了惊讶的表情,然后他冷静地对自己的身后说:“你们先回去。”
原来后面还有人啊。
然后,很快地把我拉进他的“夕阳”里。
……对,一片昏黄……
“你是这列车二号车厢的观察者吗?”他率先发问道。
“你是哪条线路上的,叫什么名字,在这里做什么?”我并没有选择回答他的问题,因为,有种违和感,盖被提问的人是他……
“我是墨鱼爪八丸号地铁一号车厢的观察者,我叫石原竹人。你是这列车二号车厢的观察者吗?”
“噢?这样的时间,你来这里做什么?”我轻松的跟他打着哈哈,依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。
“你也知道,我们的地铁,是政府的押钞车,任务比较特殊,所以在检查两列地铁通站口的空隙……你是二号车厢……”
“不,这列车暂时没有二号车厢的观察者,我叫结城绿,是一号车厢的观察者。在此代替她的工作。”
“噢,这样啊。“
“你刚才说的工作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我们要检查,安全性,也就是说,明天列车会运送一大笔外币。”
“……双井站出站口左手边,第117号隧道,连接下水道的管道出口,是沟通了蓝鸠115号线路、墨鱼爪八丸号线路、地上出口的地方,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检查那个地方吧……”
“……啊啊,是啊,谢谢你的提醒。我们已经把那里的通风窗口关闭了,要是有强盗从那里爬进来就糟了,是吧……”
听了他说的话,虽然有些吃惊,但反而理解他们想干什么了……
“……哦,这样啊,那么你们怎么到这列车上来了?”
“啊!我们是想寻求帮助的,因为据说政府收到了恐吓信,所以想加强警戒,寻求你们的帮助……”
这个人说的话,真是漏洞百出啊。
我打算揭穿他了。
“喂,偷东西可是不好的噢!”
他的脸色立马就变了。
“……这,这是什么意思……”
“我的意思你应该很明白吧,你想抢劫自己所在的列车吧。”
“喂!这种事可不能胡说!”
“喂,我没有胡说吧……第117号隧道的通风口是在半年前新安装的,而那个时候,墨鱼爪八丸也是因为列车遭劫,更换了全列车观察者,你是那之后才来的吧。明明不是你管辖的隧道,这种事很清楚吗?”
“那当然……是因为要防患于未然,仔细工作的结果啊……”
“喂,你不要紧张啊。嗯,如果我是劫匪的话,绝对不想利用那个通风口。因为那里空间狭窄,普通人是无法顺利通过的,而一旦用工具凿开个大洞的话,排水系统会受到影响,报警系统会让地下巡警在三分钟内赶到,而墨鱼爪八丸号和蓝鸠115号的双井站站台直线距离在800米左右,在狭窄的地下空间里不能使用任何交通工具,人类800米的世界纪录好像是1分钟35秒左右,从通风口被凿开,跑个来回的时间,劫匪们就要被发现了,再加上抢劫、搬运,啊,还有被抵抗的时间……加起来最快也得在10分钟左右才能完成啊……”
“嗯嗯……是啊,这样听起来我就放心了……”
“放心?我可不放心啊!因为,这是只有观察者才能想出来的方法吧!那个狭窄的通风口,严格意义上来讲属于地下吧,那么,那个地方就会有‘夕阳’啊!现实中的物品是可以运送到‘夕阳’里的,那么,用那个‘移动’的方法,再加上其他人的配合的话……”
我想起了刚刚他身后的四个人影。
“……你真是,太坏了,想抢钱的话,自己干就是了,非得拉上同车的人,你的前任就是干了相同的事被‘太阳’抹杀了啊!什么寻求我们的帮助,你难道对付不了普通人的劫匪吗?你是知道这节车厢没有观察者才来踩点的吧……你居然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来这里那么多次了,很厉害嘛……”
“可恶……你个xxxx”
他骂的话很难听。“混蛋,”他又轻轻说了一句。
“大家一起从政府多余的财富中吸取一点利益而已,你在想什么?你只要不说出去,我会……”
我心里这样想:“说得真委婉啊!”
“算了吧,就算我不说,‘太阳’也会知道的。真想不懂你们这群……身为观察者,要这些东西有用吗?《观察者行动准则第37条》,违反法律的观察者,一律处以极刑……你不会不知道吧。”
“哼!看来我才遇上了真正的白痴!只要是人,不管什么样的人,都需要钱吧!你个白痴!”
“你是个完全不能让人理解的疯子。看来变麻烦了啊。”
“你才是不可理喻呢!”他说着,掏出了一枚雕刻着老鹰的银色硬币。
那个在观察者中被称为“鹰洋”。每个观察者的“鹰洋”都能变成符合观察者气质的武器,释放“鹰洋”的能量,与其他观察者作战﹝当然这种情况不多见,但现在却是这样。﹞,这些武器都来源于世界的各地的传说。据说,“鹰洋”的能量大小与观察者所在的车厢号有关,车厢号越小,“鹰洋”的能量就越强。
“鹰洋”的释放形式分为四类:守护神系、武器系、意境系和人圣系。守护神系就是指通过“鹰洋”可以召唤传说中的……神兽之类的东西;武器系自然是指各地传说中有名的兵器;意境系是指各种传说中提到的空间地域;而人圣系的“鹰洋”持有者,会具有传说中的圣人所具有的一切能力……真是复杂的分类啊。
这当然都是培训的时候被灌输的知识……
“哼,要来吗”观察者是可以杀死观察者的,但我从来没有,也不打算有。
他说着,把硬币抛向空中,“鹰洋”落下时已经变成了一把绿色的长矛。
“你知道的吧,”他继续说,‘夕阳’是起源于墨西哥的隐逸世界,所以我们的城市体制决定跟随那个国家信仰天主教,连使用的硬币都极具墨西哥特色,和天主教气质。”
“嗯。”我闷生闷气的符合他,但根本没符合他的意思。
不过“天主教气质”是指什么啊?
“而维奇洛波奇特里是墨西哥人的祖先,我的‘鹰洋’的化身便是维奇洛波奇特里的绿蛇矛!所以,它的力量是无穷的,碰上我算你倒霉了,小子!”
“那个……是蛇吗?蛇哪有长成这样的啊?还有啊,你是日本人吧,万里之外的墨西哥和你有毛关系啊?该不会是你成为观察者前想移民墨西哥,或者你杀了墨西哥人,那里的土著居民和你有深仇大恨什么的吧。否则‘夕阳’为什么会把那种东西交给你啊,该不会是假货吧!啊啊,真不幸啊,对吧,呆在地下的唯一好处就是可以按照自己的意识支配‘夕阳’这样‘富有’的世界,但是到头来发现自己支配世界的工具——鹰洋,竟然是假货,这也太……”
我仿佛看到了他身后愈燃愈烈的,名为“无法忍耐”的紫色火焰……
“……呜……呃呜……你也就能嘴硬到这时候了。”
……从刚才开始,嘴硬的人、和说大话的人就是你吧。
“……噢,对了,你的前任也是在和我嘴硬的时候,被我抓住的……”
这次他没再搭理我,而是拿着矛冲了过来。
我以更快的速度弹起硬币,落回手里的硬币变成了一块五色石。
不要小看它,根据东方的传说,它是女娲补天时用到的石头。“夕阳”把它给我的原因是“无法遮蔽的光亮”。
不过同样很奇怪啊,在普通的现实世界里一直默默无闻的我,头顶怎么会有光环一样的东西啊。
我们就在他的“夕阳”里开战了。
不会是一场激烈的拼杀,相反,我觉得会很无聊。
他那把奇怪的长矛不断的向我刺来,我却一次次轻松的躲过。
我能看清他脸上轻蔑的笑
估计是因为我手上的小石头吧。
“你也就能撑到这个时候了,”他停了下来,特地用我宝贵的时间来嘲讽我,“你不会活多久了,不入流的家伙。”
“喂喂,最好还是别小看它。”五色石在我的手指间来回的转着,隐隐的发着光,这说不定,其实是光源呢……
这句话就当做了我反击的信号。
他再次拿着矛刺过来,除了速度比刚才快一些,没有一点变化。
我已经厌倦他了。
这次他向我的胸口刺来,我把五色石放在该放的位置。
不出我所料,那个名为绿蛇仗,但其实就是个矛的东西,被弹飞了。
原来与其他观察者交战的时候,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。
所以我有这个自信。
这也是在这个世界上,唯一能让我觉得自豪的事情。
面对已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对手,我决定给他最后一击。
五种不同的光从天而降,像是奔腾的闪电,十分激烈;却又像雨过天晴后,阳光洒下的温柔。
青、黄、红、白、黑。
总之就是很美。
那是我童年时多见的景象。就像在我的记忆中掀下了帷幕,耀眼的光逼近你的瞳孔,然后,森林一样的绿色占据我全部的感官,我仿佛已经听见流水溅起的浪花,降落在牡丹花上的蝴蝶,和树干间来回穿梭的松鼠……
……当然,这种想象绝对不可能发生……
可就在我陶醉的时候,石原竹人已经像童话一样飞了出去。
我退出了他的“夕阳”
他自然也摔飞出来。
我还想再给他补一下,可他已经飞过车顶,最后大概重重的落在枕木上。
我只是用五色石轻轻地在他胸前,隔空画了个“十”字。
“God be with you. ”虽然他不太可能死,但我还是说了这样一句话。
“领头的被打败了,抢劫就会终止了吧……还是跟大叔说一声吧。”
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“鹰洋”,能量如此之大。
一点也不明白。
◇◇◇
观察者克里希•桑顿正停留在朝吹公园东门站。
他所在的银城区12号线并不经过这个地铁站,他是被自己的上级派来做侦查的。
克里希•桑顿感到十分奇怪。为什么那个貌似是他的上司的男人,会派他到这么敏感的地方来。
作为计划执行者之一的他,应该在正式开始之前尽量远离这条线路——蓝鸠115号线,那个“祸端”所在的线路
“啊呜……啊呜……呼哧…呼哧……”
现在,克里希•桑顿更觉得自己进入这里是自找麻烦了。因为他刚进入隧道的时候,就听见了急促的喘息声和咀嚼声。最关键的是,他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。
桑顿看向自己的“夕阳”,那里阴沉得十分厉害。
“真是麻烦啊!”
身材高大的克里希•桑顿走近了那个声源,借着昏暗的灯光,他清楚地看见一个身材和他同样高大的男人正啃食着地上的尸体!
一个少女的纤细的身体!
少女的脸皮已经被撕下了一半,四肢和身体也已经有多处被咬开,脑袋无力的耸拉着……
正在吃人的男子显然是察觉到了克里希•桑顿,他警觉地竖起了耳朵,像动物一样的耳朵。然后他缓缓地站了起来,吐掉了咬了一半的少女的右手。
桑顿目视着飞落在自己脚边的,失去主体的那只手,轻轻地叹了口气。他把自己的右手掌伸向前方,嘴里说着:“进入‘夕阳’,观察者。”
只一瞬间,两个男人就进入了一片昏黄的世界。少女的尸体也消失了。
嘴里沾着血迹的外国中年男子,用他那紫色的瞳孔愤怒的冲着桑顿吼道:“你也是来阻止我找谢莉尔的吗?这样啊……不可……原谅……”
桑顿盯着那个奇怪的男人:“我不管你是来找什么,杀人的观察者和串车厢的观察者同罪处理,你被判死刑了……”
“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?”
面对男子的质问,桑顿很无奈的回答道:“我是‘太阳’的……”
“‘太阳’又怎么样!”
“……呼,看来必须要让你老实点了。”桑顿边说话边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。
“鹰洋召唤——Avatar!”那枚硬币抛起的一瞬间,桑顿这样喊道。
随即令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:硬币落在地上的一瞬间,隧道开始剧烈地震颤,地面被震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,从那裂缝中,居然爬出来一只巨大的怪兽!
怪兽有三米多高,硕大的头颅,尖尖的耳朵,长长的尾巴,浑身藏青色,好像只要它轻轻一跳,隧道就会倒塌一样。
外国男子轻声嘟囔道:“……哼,守护神吗?我以为是多么厉害的东西……”
“它是湿婆的化身,我所信仰的印度教的,至高之神。”桑顿显然是听到了男子的话,正用语言反击着。
“是吗……”
男子的话没有说完,就突然消失了!
桑顿匆忙地寻找着他的踪影,可是他连眨眼的时间都没用完,就发现男子已经从五十米外的地方来到了自己的眼前!
男子的獠牙就要碰到自己的喉咙了!
“砰!”
像野兽一样敏捷的男子,被重重的摔在墙上!刚才那只怪物的尾巴,把要袭击主人的男子甩了出去!
“……咳咳……可恶的……怪兽……”瘫倒在墙边的男子大口喘息着。
“……行动敏捷,力量巨大,而且……”桑顿摸着自己脖颈处渗血的伤口,气愤地盯着男子露在嘴唇外的尖牙,“……你是,吸血鬼吗?”
“嘿嘿……嘿嘿嘿嘿嘿,是啊,我是吸血鬼,正如你所看到的……,男子发狂地笑着。
“你是人圣系的,吸血鬼附身吗?不,不是,你只是个吃人肉的野兽,我可没见过吃人的吸血鬼……”
“我就是吸血鬼啊!只不过……为了救谢莉尔,我不能吸血,只能啃食放干血的人体……味道真不好啊……这一切都是因为你!”
因为我?我们今天才刚见面吧!
桑顿很生气地想。
“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理由,你都要被处以极刑了……Avatar!”
怪兽突然暴躁的动了起来,狠狠地扑向刚站起身的男子。
“小男孩,让我好好照顾照顾你吧……”
男子很冷静地从背后掏出一根细木棍,迅速地用它刺穿了怪兽的胳膊。
伴随着拔出的木棍和喷出的鲜血的,是怪兽巨大的呻吟声。
但是那个庞然大物迅速地反应过来,用另一只手臂挥向了男子。
男子勉强地跳到怪兽的身后,把尖木棍从怪兽的下体往上刺进去。
“啊啊啊!”怪兽因为**自己体内的异物而产生的剧痛,骤然倒地。
“Avatar!可恶……”桑顿看到自己的守护神已经被击倒,迅速地接近了手无寸铁的男子。
可就在男子转身的一瞬间,另一只木棍突然出现在他手中,急速地刺向桑顿。克里希•桑顿迅速地侧身,但肩膀依然被划破了。随后,他紧紧地抓住男子的双手,两人就这样僵持在那。
“我没能刺穿你那可爱的守护神呢!因为它太高了,下次要换根长点的木棍呢!”
“……你叫什么名字……”
“刺穿者——林德罗格•达科斯塔。”
“……我在问你的……人圣的名字……”
“对不起……我可能有辱他的名号了……”
达科斯塔在说这句话的时候,桑顿注意到,自己的守护神已经消失了,落在地上的,是一枚失去光泽的硬币。
“……是,原创传说吗?”桑顿一边跟他说话,一边在思考脱身的办法,已经输给他了,再这样下去,自己说不定就成了他的点心了,这个变态男人。
“不是,是我的爱,创造了他。”
“呜,可恶……”
桑顿的手渐渐松动了。
“…………”
就在这时,在“夕阳”的隧道里,想起了悠扬的音乐声,是小提琴的声音!
“啊!”达科斯塔的脸型渐渐扭曲起来,很快,他松开手中的木棍,痛苦地倒在地上……
两人都离开了“夕阳”。不,这时隧道里,已经出现了三个人,角落里,站着一个银发的矮个子少年,他的双手正拖着一把小提琴,刚刚的演奏者就是他吧。
“克里希,你没事吧?”少年的脸上洋溢着微笑,显然,他是站在桑顿这边的。
“呼呼……没事。”桑顿勉强地回答着。
“啊!…………”发现男子要站起来,少年又继续开始了演奏。
伴随着悠扬的琴声,达科斯塔捂着头痛苦地往后退:“……不是两个人,对付不了我吗?哼哼,‘太阳’就这种程度吗?这次先这样吧,下一次,我会……刺穿你的。”
男人消失在了黑暗中。
“克里希,不追他吗?”
“Avatar受伤了,做不到……”
“是吗,那算了,回去吧。”
“谢谢,里奥•阿马蒂•德容。”
“不要叫我中间的名字啊!”
“对不起,里奥•德容。”
“……没关系。”
“……”
“怎么了,克里希?”
“至少,把少女的尸体……埋葬了吧。”
“诶?要怎么做啊,在这种地方?”
“公园附近,有很多泥土……”
“那,我也去帮忙吧。”
“嗯,真是谢谢了。”
桑顿抱起了残缺不全的少女。
少年手中的小提琴已经消失了,他紧跟在桑顿的后面。
03
石原竹人趴在枕木上一动不动,他祈求不会有地铁再经过这里,他的胸口,实在太疼了。
不知刚才受了什么创伤,他疼得连呼吸都很谨慎。
昏暗的地下隧道让人喘不过气来,几只昏黄的电灯泡还勉强放着光。
他语无伦次的说着一下话:“那个人……究竟……是什么啊?怎么……会有这种人!?”
他说话的同时,一个身穿银黑制服的男子走近了他。
“你刚才在做什么?”穿制服的男子口气冰冷的问道。
“你是谁啊?”趴在地上的男子有气无力的问道。
“我是银城区12号列车,一号车厢的观察者,名字是浅沼润。”男子的口气依然很冰冷。
“嘁,什么啊,无关人员赶紧离开……”
“我还是‘太阳’总监管中心的调查员。你因为‘误导世界平衡’之罪,被处以死刑。”
“噢,你是‘太阳’ ……不过你说什么?要处以我……”石原竹人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,他才注意到,可是男子手上握的伯莱塔92F型手枪已经抵在了他的头上。
“你干扰了我们的计划,也干扰了世界的平衡,对不起。”
“什么……”石原竹人这句话还没说完,穿制服的男子就在他头上开了个洞。
石原竹人没有抽搐,而是陷进了一个昏黄的区域里,就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一片区域。
然后,石原竹人彻底的消失了。
“God be with you. ”
穿制服的男子说完这句话后,也消失在黑暗里。
◇◇◇
“大助,我要,”
隧道里缓缓的传出这样一个声音。
看来是有乘客偷偷的钻进隧道了。
这是一个女性的声音。没错,不远处就闪出了她的身影。
“求求你,大助 ……”
她就这样喊着不明就里的句子。
想想她是怎样进来的吧。
坐着电动扶梯下到地下,转过三个弯,看见了进站口。毫无原因地停一下,机械的向自动售票机里投进两枚硬币,不过两秒,从与人等高的自动售票机里吐出了一张车票。举着车票在检票机的感应器前晃过,“卡啦”一声,检票机的阻拦器分开,从那里过去,在下一层楼梯,就能看到地铁轨道了。
可能坐上地铁,过两站再下来,或者不上车。总之等人稍微少点时,瞒过检查员的眼睛,大步的走进隧道……
眼前的这个女人,就是这样进来的。
或许她该后悔进入了这里。
“大助,救救你,不要……”她的声音很凄婉,又夹杂着抽泣声,可能是在喊她恋人的名字吧,“我要你,大助……”
“哧――――!”
这声巨响估计是列车加速的声音列车越来越近,暗黑的隧道因为迫近的车头大灯而显得十分耀眼。
渐渐能看清了,在轨道旁行走的女人,有一张极其美丽的脸,真的十分动人!
列车呼啸着从她身旁飞驰,带起的风没怎么影响到女人,但闪烁的车厢灯让她难受。
她跪倒在地,然后使劲的呕吐,再然后便是不停地从嘴里吐出白沫和抽搐。
女人因为难受已经顾不得身边的物品了,即使是扔在轨道旁的名牌皮包。
一个名为 prada的皮包。
Underground地下夕阳日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卧龙小说网http://www.wolongxs.com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好书推荐:《修成谪仙的我却变成了女孩子》、《拥有变性能力的我可以为所欲为》、《谁能来救救我》、《想要变成鹰的鱼》、《药娘日记》、《千反田的超高难度重生攻略》、